难念的经

周六，家庭聚餐。

接到宋哥电话，问我在哪？

我说，在家呢！

他问，方便出来不，说点事。

他语气不大对，我有些害怕，因为前些日子他刚当面训斥过我，嫌我胡写八道，为什么？他参与了钱宝，他认为钱宝是被钓鱼了，是现实版的南京大屠杀。而我则认为，钱宝 就是大骗子带小骗子不停找接盘侠的游戏，你们就是揣着贼心上贼船，结果全船覆没了。

我问，吃完饭可以吗？

他说，可以。

我说，那2点钟，办公室见。

我还是有些忐忑，虽然宋哥是个文化人，但是他毕竟负债累累了，可能会做出一些很极端的事，甚至可能会把我绑了。

需要提高警惕，保持足够的人身距离。

吃过午饭，我过去。

一见面，感觉他精神状态还不错，握手，他先是道歉，说那天太激动了。

我急忙解释：该道歉的是我，我不该写钱宝的事，也不该鼓励参与者去报警，毕竟我不了解内情。

他说，其实报不报警都改变不了局面了，大势已去，这个事不怪你，是我心存侥幸，总希望能出现奇迹，就是老大能平安出来，现在看，几乎是不可能了，另外他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，公司肯定是没钱了。

我问，宋哥，您找我，什么事？

他说，我现在也不要脸了，就直接跟你说吧，我陆陆续续在你这里买过2000多块钱的书，我给带过来了，我先押在这里，能否借给我2000元，等我有钱了，我再把书赎回去，你看可以不？

我说，不用押，我给你2000块钱，不用还了。

他说，我实在是没有路了。

微信他已经把我删了，无法给转帐，我给拿了2000元现金，他收下。

宋哥平时是一个很要脸的人，现在落差太大了，当时我就在想一句话：一个人，一旦落魄了，靠近谁，谁都害怕。

甚至有瘟神的感觉。

我去烧水，泡茶。

他半躺在沙发上。

等我烧水回来，我发现他的眼泪都流到脖子上了。

我问，宋哥，这是咋了？

他说，我没法活了。

我说，瞎说啥呢，活着就有希望，再多的债也终究有翻身的时候，对不？

他说，不可能了。

我说，想想老婆孩子，想想父母。

他说，老婆孩子我不怎么担心，老婆会再嫁，孩子哪怕去了孤儿院也能长大成人，只是可怜自己的父母，他们一辈子攒了点棺材钱，也让我给投进去了，我死后，他们该哭成什么样。

我说，别想这么多，乐观点。

他说，活着更痛苦，现在终于理解什么叫生不如死了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。

我问，嫂子知道了吗？

他说，不知道，她知道的话，她会崩溃的，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。

我说，人家贾跃亭一屁股债都没想着死，你咋就想着死呢？

他说，不一样，他的债主不会让他死。

我问，有没有考虑过离婚？

他说，考虑过，但是开不了这个口，你嫂子这个人对我太好了，我准备临走前跟她谈谈，让她净身出户，重新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。

我问，那孩子怎么办？

他问，你有没有认识没有孩子的家庭？

我说，有是有。

他问，有愿意领养的不？孩子就是大了点，9岁，很听话，学习也很好。

我说，想要孩子的肯定很多。

他说，我想有偿的，就是给我10万块钱，我留给你嫂子。

我说，嫂子肯定不同意，毕竟是亲骨肉。

他说，她带个男孩改嫁，没人会娶的。

我问，宋哥，这些都是真心话？

他说，是的。

其实我也蛮懂他的，此时劝他是没用的，这些日子我也在反思，其实我不该写钱宝的事，因为我说的道理他们都懂，但是就是摊上了，成了接盘侠，本身就是受害者角色，你若是再去讲道理，其实就是伤口上撒盐，所有的参与者谁都知道事情的根源在于自己，但是必须咬着牙不能承认，要把责任推卸在别人身上，否则内心会更痛苦，希望更渺茫。

同时其实也是期待奇迹，就是政府能出面兜底。

他说，弟弟，帮我问问，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养这个孩子。

我说，我一直都觉得你在开玩笑。

他问，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？我这属于最冷静的，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？在组建敢死队，反正都活不成了，大不了现场被击毙……

宋哥拿他们群上的聊天给我看，是真的。

这些人的状态，包括宋哥在内，其实四个字最准确：视死如归。

他跟我谈论这些事，我都有恍惚感，仿佛坐我对面的就是一位精神病患者，但是他又是如此的理性、真实，不是臆语。

我给他倒了茶，他也不喝。

就坐在那里发呆。

看他平静了许多。

我问了一句：宋哥，咱俩闲聊，我问句真心话，你真的不知道钱宝是个骗局吗？一直都蒙在鼓里吗？我觉得你是一位很睿智的人。

他说，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？！

坐了一会，走了。

我终于松了一口气，只是感叹，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，钱真的能逼死一个人，而且这一幕就在我面前活生生地上演着。

晚上，宋哥又给我打了个电话。

已经是晚上11点了。

听声音是喝了酒，应该是在野外，大声地哭泣，跟孩子似的哭法，我接了，他挂了，过了一会又打了过来，我一接，他就在那边说：我是宋XX，你认识我吧？

我说，宋哥，我认识。

他说，操，全TMD都是王八蛋，忘恩负义的小人，我操你妈。

我问，宋哥，你在哪？

那边，挂了。

我联系到了一个共同的朋友，我的意思是你通知一下他的家人，让家人找一下他吧，这么冷的天，别冻出人命来。

这个朋友一提老宋，一口一个骗子叫着……

我想问问到底咋回事？

具体没讲，只说了一句，说来话长，他就是自杀了也是死有余辜。

人，为什么不愿意脚踏实地做事了？

因为，体验过捷径了。

你炒过比特币，你再去炒股，你觉得太没意思了，比特币可能一天就涨30%，而炒股呢？三年也未必能涨到30%。

体验过捷径的人生会有什么感觉？

就是59分比0分更痛苦。

看不上小的、慢的。

存银行利息只有4%的年息，而钱宝呢？动辄40%，一年等于十年，你选不选？

不选？

那是因为你没体验过。

上周，我们店里来了一位女顾客，她的意思是老公去了广西，做什么1040项目，是被同学带去的，出发前，她把老公的银行卡给扣下了，意思是去旅游行，去干别的不行……

问我，怎么可以把老公骗回来。

我问，你怎么骗过？

她说，我说孩子丢了。

我说，你自己带着娃安心过日子吧，你劝不回来的，你也不要去找他，否则你也回不来了。

她说，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。

我说，你高估自己了，你去了，肯定跟你老公一样痴迷。

她问，该怎么办？

我说，没法办。

她抱怨了一通。

我来了一句，其实，这一切都有你的成分在里面，你老公去广西，与你有关。

她问，与我有什么关系？

我说，你默许的，甚至是支持的。

她说，主要是那个同学是多年的朋友。

我说，你也心存侥幸，觉得也许真的是个发财机会呢。

她说，是的。

人呢，总是容易高估自己，认为自己是个很执着的人，信念很强大，其实，你想多了，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，你随意问一个女人，你能接受多人不？答案都是NO，其实，只要有高能量场的人来带你，没人会拒绝。

每个人都有这个潜力，哈，不信？

可以问问过来人。

企业家的内心强大吧？例如上教练技术，每个人在去上课以前都是刘胡兰，老师问，谁是抱着验证教练技术是传销的心态而来的？

有一半以上举手。

几个月后，这些人，都是铁杆的传播者！

这些我都经历过，我媳妇都带着团队来感召过我，别说别人了，感召我上教练技术的人，不下50个人，我在济南的朋友圈里，基本上都上过，也都感召过我。

不是说我意志力强大。

他们给我的定义就是：胆小鬼，不敢接受挑战。

不要低估了洗脑能力。

上周，我还遇到了一件事，我投资了一个朋友，我媳妇的老乡，用她自己的话来讲，也算铁杆读者，她是做灯具的，开了两家店。

我投资了她1万元，要求每个月返给我1666元，我可以帮她推广一下业务，我坚信可以帮她赚到更多，而且可以带去一定的知名度。

签了协议。

临近周末，我找她商量广告语。

我一看她的业务，竟然是广西的，完全是传销模式，唯一的不同就是有具体的产品，说是脸部排毒的，卖一套提成五六千，层层代理。

我问，这是你刚做的业务？

她说，是的。

我说，我一直都觉得你蛮聪明的，为什么会做这些呢？

她说，产品是真的好，我用过。

我说，这就是三无产品。

她说，咋可能呢，各种资质都有。

我说，我若是推广你这个业务，我就是拿生命在开玩笑，我也坚信能帮你拉下水很多人，但是这些债都会记在我头上的，你每拉下水一个人，其实就等于害了一个家庭。

她说，你不了解这个产品。

我说，看你做这些，我蛮心疼的，非常难过，就是我对你日常评价可能是90分，但是一看你做这些，我觉得也就是40分，显得你整个人特别LOW，真的，类似产品的基础人群，基本上都是1040难民，就是一群做过传销的人搞了一个类似的项目，然后借助微商推广开了，你若是不信，你可以趁你们开会的时候挨着问问，学历普遍是初中及以下，大家普遍有过类似的经历：直销、保险、传销、培训……

她说，你是不是在网上看到了负面新闻，那都是同行抹黑。

我说，我有我的直觉，类似的局我见过太多了，你呢，找个你认为比较认可的大哥或大姐，就是有一定高度的，你问问他们的观点，看看他们怎么说。

她说，我表哥是公安局的，他说过我了。

我说，那你使我后背发凉知道吗？你明明知道这是传销，你还想利用我一把，你这不是把我往死里坑吗？但是，我也理解你，你肯定是想回本。

她说，懂懂，对不起。

我说，这样，咱的合作到此结束，你愿意把钱退给我就退，不愿意就算了，是我自己的原因。

我在想，她可能知道游戏规则，也可能装糊涂，但是做这些事，纯粹是把自己搞臭的事，人有个朋友圈子不容易，你何必如此糟蹋自己呢？

我不知道人到底是怎么想的，就是做微商的这些人，普遍都坚信了一点，就是她们所代理的产品是可以秒杀雅诗兰黛的。

而且，是从骨子里相信。

我以前写过一句话，每个互联网品牌，其实都是一个宗教平台，例如信了钱宝的，誓死也坚信钱宝是合法的，是良心企业，是被政府给抹杀的。

例如做这些微商品牌代理的，她们也如此地信仰。

我总觉得我对媳妇老乡是碾压式的，我说了她会听，甚至当天晚上就改了微信名字，原先是一长串，什么面部排毒总代理之类的。

但是，她内心是不服气的。

虽然，我反复地劝自己，修行就要做到不规劝。

但是，总是忍不住，觉得心疼。

只能说，这就是她的属性，她只能看到这么高，是韭菜属性，又有什么办法呢？我媳妇还在拼命地做大V店呢，跟这些又有什么区别呢？有时我跟媳妇讲，其实作为懂懂的媳妇，你不适合如此的蹦达，是给我减分，你使劲弄，忽悠进去了五六百个读者，大家消费了几十万，其实目的就是为了给你捧场让你拿到月收入过万，又有什么意义呢？

其实，完全是内耗，例如朋友聚餐，媳妇就开始了游说，人家直接问，需要多少钱？一听，两百多块钱，直接就问，说，怎么付吧。

其实，没人是真的需要，意思是懂懂的媳妇问我要了200块钱，给吧！

我能劝得了自己的媳妇吗？

劝不了，甚至一劝就要火拼。

我写这些有用吗？

没用，这就如同经济学家在劝小散们：别炒股。

谁又会信他呢？

每个人都坚信自己能驾驭得了股市，坚信能赚到钱，若是不坚信，谁又会拿钱出来赌呢？！

上周，有读者给我写信，希望我能投资他1万元，他是做什么的呢？研究了一套炒股理论，意思是想做这方面的自媒体，每天坚持写写股评，问我有兴趣投资不？

我说，没有兴趣。

原因很简单。

第一、我投资的事，是希望有过去、有未来的。

你现在的一切，都只是一个想法而已。

第二、我不看好民间股神。

说得难听一点，你连基本的经济名词都未必能搞懂，就试图在股市里冲浪，不现实，你真有本事，自然无数人追随，你没本事，说得天花乱坠也白搭，股市是不讲理论的，只讲战绩，你不用太牛B，能达到谢治宇的水平就行。

谢治宇，没听说过吧？

上周，他的基金，一天卖了300个亿，抢购一空。

刷新了基金销售记录，我也买了一些。

为什么这么火？

很简单，人家的历史战绩一流，看简历：谢治宇：1981年生，复旦大学金融工程专业，经济学硕士，从业十年，基金经理从业5年，五星级基金经理。截至2018年1月8日，任职几何年化平均收益率28.64%。

我给这个读者回了个信：倘若您试图进军股票行业的自媒体，我认为这个点选得非常好，无论是阅读量还是打赏量，股票领域的都是遥遥领先的，新浪博客前十名有半数是股评类的，但是我不建议你输出自己的炒股理论，你可以换个套路去玩，就是采访民间高手。

高手的标准是什么？

你可以设置一个基准线，例如五年年化收益率超过20%的，然后你直接去拜访，必须要看股票帐户，有图有真相，你采访他们，他们也愿意被你采访。

你的采访录，肯定火。

你若是愿意做类似的采访录，我是愿意投资的，但是也是有个前提的，就是你已经开干了，而且采访过至少10个人了。

还有写信给我，要做狗粮的。

这个我很看好。

但是，我只是想问两点：

第一、你的狗粮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点。

第二、你如何打造自己的品牌？

若是依然是传统狗粮，我认为没有太大的机会，一定要有卖点，有特色。

你至少要有一条明星狗吧？你怎么把它搞火？

是不是可以利用现在的直播？

例如国外有条狗，就是天天搞直播，特别火：柴犬Haki。

若是你能拿出如何把一条狗炒红的具体方案，我认为是很好的项目，例如一条行走于中国的狗，一条进藏的狗，或者一条徒步狗，都行。

就是概念要好，要敢炒。

那么肯定能一炮走红。

单纯的做产品虽然很重要，但是狗粮毕竟是入嘴的东西，没有绝对的信任是很难被选择的，所以需要有原子弹来引爆，也就是需要事件营销。

狗粮，肯定是增量市场。

为什么？

我们的宠物市场都只是雏形而已。

拿县城举例。

能养狗的，要么是富太太，要么是小姐们，大家别急着骂我，日常生活中我接触的小姐是比较多的，经常同乘电梯，她们喜欢带只狗。

我们小区够大吧？

我貌似没见过几只狗。

理论上，这也属于本地比较高档的小区了。

还没有这个消费意识。

山东是比较传统的，若是有老太太天天用小推车推条狗，能被邻居们骂死！

我以前写过，自从进入了电子商务时代，山东就越来越落后，没有大的电商品牌，韩都衣舍算一家，还有谁？

与思想保守有直接的关系。

大家还是太注重稳定，我们县纳税前50名，基本上都是传统企业，例如银行、化工、矿业、房产，没有新兴产业的影子。

所以，有人预测了：山东会不会是下一个东北？

思想保守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爱生娃，放开二胎以后，山东是最能生的，经济发达程度与出生率是呈反比的。

山东的GDP如此的高，但是老百姓是很穷的。

我们总是在谈家庭教育。

其实，家庭惯性才是最可怕的，这个惯性包括情绪惯性、思维惯性、眼界惯性、生活惯性。

我身边最近有两个朋友在考教师。

都是报的培训班。

培训班多少钱？

10万。

算是对赌协议，考过了，这个费用人家就收下了，考不上，退给你。

说得直白一点。

若是20万可以不设门槛给个铁饭碗，队伍能排到海南……

山东的官本位思想太重了，你生意做得再好，也是第二阶层，我总觉得山东的思想是被儒家思想包裹着，很难被浸透，相比东南沿海城市，我们落后了太多太多。

奴性太重了。

重到什么程度？

我们同层有家金融公司，十多个员工，半年没发工资了，没有离岗的，更有意思的是什么？

就是关于员工组团要工资的事，也分成了两大派。

一派认为，该要。

一派认为，不该。

为什么不该？

觉得咱给人家打工，最重要的就是要忠诚，若是面对面要工资，这不是跟领导撕破了脸吗？

脸，大于一切。

那么，读者读到这里就好奇了，为什么不走呢？

我也问过他们这个问题，为什么不重新选择工作呢？

答案是，若是走了，前面几个月的工资不就丢了吗？！

跟股票连续下跌，割不割肉是一个心理。

割肉了，就真赔了。

不割呢，还有希望。

有时我在想，假如我是里面的员工，我会不会跟他们有一样的表现？

基本如此，不好意思。

讲点家常事。

军哥的媳妇找我，说军哥出轨了，还拿出了一大堆证据，这些证据是找私人侦探获得的，花了5万多块钱。

我说，你还不如把5万块钱给我，问我就行。

她说，我打算离婚，能否把你的律师朋友介绍给我。

我说，可以。

我把联系方式给了她。

晚上，小律师给我发信息：协议签了，我是一边收钱一边在心里骂她，蠢货，离了绝对后悔。

我问，你代理的类似的案子，都是如此吗？

她说，女人因为男人出轨而闹离婚的，没有一个不后悔的，没离以前都很威风，离了又想回位，回不去了。

我问，有没有男人因为女人婚外情而起诉离婚的？

她说，我没遇到过，其实男人跟女人对对方婚外情的处理方式是截然不同的，传统的理解认为男人更接受不了，其实恰好相反，多数都能包容。

我问，你没劝劝她？

她说，没用，铁了心。

军哥跟军嫂都太年轻，都是90后，貌似还是93后，19岁就生娃了，俩人原本是在食品厂打工认识的，就是农村传统的婚礼，在家盖了大瓦房。

军哥的腾飞，也就是最近三四年的事。

就是我几天不见他，就听说他发财了，当然最初是做了一些见不得阳光的生意，在淄博搞了个传销网站，后来改做电商了，还走了标杆路线，经常有领导去参观，据说还拿了不少政策性补贴，办公室也装修得很给力了，迎面挂着一幅范曾的字，我总觉得是假的，但是写着人家军哥的名字。

这些都不牛B，他还有了特殊头衔，办公室还有了一张大合影。

从这个角度而言，他们俩离婚其实是必然的，一个腾飞了，一个依然是农村妇女，咋生活在一起？其实我不止一次发现军哥跟女员工混在一起，我亲眼所见？

也不是，直觉。

就是女员工在他的办公室里拿东西吃，仿佛是在自己家里。

若是军嫂离婚后，没拿到多少钱，然后又找了个农村小伙嫁了，这一辈子可能很安逸，很幸福，至少是踏实的老百姓日子。

倘若是拿到了很多钱。

那，以后的日子，可能会很曲折，至少很有故事。

俩人走到今天，也不能说谁对谁错，只能说缘分尽了，谁让老公突然牛B了呢？所以，从这个角度而言，女人不该盼着老公发财。

因为他高度有了，你没跟上，他瞧不上你了。

军嫂私下里找我，我还是要去找军哥汇报的，否则他觉得我在背后给他穿小鞋，我过去，约了3点见面，我在他办公室等到了3点半。

妈的，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。

我把事情前后经过跟他讲了，他说自己心里早就有数了。

其实，这些虚假的头衔害了他。

总觉得使他谈笑有鸿儒，往来无白丁，甚至对我这么牛B的人都不屑一顾了，至少没有以前那么虔诚了。

在我看来，走这个路线纯粹是SB，因为你就是充当了别人的木偶而已，山东电商为什么不给力？

就是因为类似的木偶太多了，表演者太多了。

出了他办公室是个广场，他的车子停在了最显眼的位置，很霸道，一辆新款的宝马730，打开车子后备箱，非让我拿双鞋穿，他做这个的。

在试鞋过程中，他问我，董哥，你觉得农业电商有机会不？

我说，有呀。

他说，我计划做全产业链的农业电商，自产自销……

我说，你知道贾跃亭为什么会失败吗？有两点，第一是高杠杆；第二是不聚焦。你现在拿了太多的资金，这其实也是高杠杆，很危险的，你做的项目越多，越容易失败，一定要聚焦，你看万达2017年为什么出售酒店等业务？就是在拼命地降低杠杆，把杠杆降低到可控的范围内。

他说，地，我已经拿了。

我说，先把家庭内乱平息吧，一个优秀的男人，一定是能把家庭经营好的，你就是再讨厌她，你也要告诫自己，那是亲生儿子的妈，不看别人的面子，能不看儿子的面子吗？！

他问，嫂子在家不管你吗？

我说，不管，另外我也没有你这么多事，你知道《葵花宝典》为什么要先自宫不？就是戒掉欲望，只有如此，人才能心平气和地聚焦，我现在就是东方不败的状态。

其实，是他们俩，都还没适应富人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