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I胡言乱语的小说《量子下岗潮》（下）

第四章 集体态（暴雨将至）

甜雪调整了下耳麦，量子面膜在补光灯下泛着铀玻璃的幽光。当在线人数突破百万时，她的左眼突然抽搐——这是脑机接口过载的征兆。弹幕池里，"买它"的呼声突然扭曲成薛定谔方程，某个ID"下岗职工子弟00279"连续发送了十二枚火箭，每个打赏特效都拖拽着1962年的工厂蓝图。

"宝贝们看这个负离子渗透效果..."甜雪的声音戛然而止。美瞳投射的提词器开始播放交叉偏振光，直播间画面突然分裂成两个现实：左半边是化妆镜前的精致面容，右半边显出父亲在化工厂被强酸灼伤的脸。

弹幕疯狂滚动："主播背后有鬼影！"甜雪转头看见1998年的职代会现场，父亲的右手悬浮在投票箱上方，在赞成与反对之间量子涨落。她的粉底正在融化，露出皮下植入的纳米显示屏，上面跳动着十万个下岗工人后代的生物特征数据。

"这是最新研发的怀旧特效..."甜雪强笑着撕下面膜，却发现胶原蛋白液里沉着铁锈。某位观众突然连麦，变声器也遮不住东北口音："闺女，你爸的工伤补助金到账了，1998年12月的。"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机器人账号，集体发送着同一段代码——正是热电厂反应堆的原始设计图。

第五章 退相干（最终警告）

周哲的电子烟停在半空，全息屏上的父亲正从1999年的车间发来邮件。机械表在防磁盒里疯狂震颤，秒针在23:59处划出克莱因瓶的轨迹。当他启动扫描隧道显微镜时，硅谷的夜色突然渗入东北的暴雪——1999年的自己正在镜头那端拆除反应堆。

"周工，量子退相干数据异常！"实验室警报响起。周哲看着显微镜里的自己举起液压剪，此刻旧厂区地底的52赫兹震动正通过5G基站同步到他的骨传导耳机。抖音青少年模式的监控系统突然介入，将他视网膜投影切换成父亲临终场景。

"关掉观测设备！"导师的吼声从太平洋对岸传来。但周哲的瞳孔已被改造成扫描探针，正将父亲的机械表无限放大。在普朗克尺度下，锈蚀的表盘显露出密密麻麻的下岗名单，每个名字都在发出霍金辐射。

当他终于切断电源时，硅谷的夜空突然飘起1999年的雪。六边形冰晶在触屏上融化，显露出下岗通知书的量子编码。周哲的虹膜识别系统自动启动，在雪水蒸发前扫描出父亲工号的后六位数——这正是热电厂数据库的访问密钥。

手机自动接入暗网直播，李闯的保温箱正在时空涡旋中解体。1998年的公章钢印从虚拟礼物变成实体，砸在周哲的实验台上，将超导量子比特震荡出42.195Hz的共鸣频率。这个数字精确对应着当年高炉关闭时的共振参数，此刻正通过5G基站同步到每部手机的陀螺仪。

在量子涨落的背景辐射中，周哲听见父亲的声音从1999年传来："别修那个反应堆..."但声波被实时转译为抖音热门BGM，在各大直播间形成驻波干扰。当最后一片雪花融化时，他的视网膜投影突然显示出一份未加密的医疗档案——那是父亲尘肺病诊断书上被涂抹的辐射暴露记录。

尾声 麦克斯韦妖之死

甜雪最后一次开启直播间时，量子面膜的辐射值已超过安全标准300倍。当擦除实验的绿色进度条走完，所有打赏记录突然坍缩成再就业培训签到表。她的美瞳开始播放父亲生前的劳动模范颁奖录像，而真实的视网膜正接收着1971年的宇宙射线。

李闯的头盔弹出"订单完成"提示时，保温箱正在时空涡旋中解体。那本《朗道物理学讲义》悬浮在虚空，扉页墨迹未干："当你观测此刻，1998年的眼泪正在量子涨落中沸腾"。书页间飘出当年下岗职工签名的请愿书，每个指纹都蕴含着霍金辐射的能量。

在平行时空的交接处，周哲看着父亲的手表完全锈蚀。最后一粒齿轮坠入微观世界，在普朗克尺度下显露出整个热电厂的全息投影。他忽然明白，真正需要退相干的不是量子态，而是这个在观测与遗忘间震荡的时代。

当第一片1999年的雪花落在2023年的直播服务器上时，所有数据开始反向流动。下岗职工们的记忆正通过5G基站返回反应堆废墟，在铅屏蔽层深处，组成一道抵抗时间熵增的狄拉克之墙。